血肉苦弱 Ω ‖ 圣人之帹 feat.开国大典

这张作品是库克（Tim Cook）的书法老师 ^[1] 王冬龄（悟斋、大散草堂） 2016 年所书《逍遥游》，「书非书」^[2] 是冬龄师长久的实验性观念，从先秦典籍到唐诗宋词，汉字将被写遍。有人认为悟斋是「非语义」（asemic）的，^[3] 虽然宣纸上还停留着难以辨识的古典文本，但其考验的不再是我们的认字能力，而是我们的想象力了。

圣人之帹 feat.开国大典

案语

这是一部影像诗，作者牛金牛，是 Ta 对中华第二共和国 73 周年国庆的「献礼」，2022 年 10 月 8 日推送于鱻蒼載公众号（现已被封号），几小时后被删；同月 16 日自查后再推送，也未免于难。不知道何时代，这部纯文学的影像诗会不再是一种冒险，作为观众，至少我可以思考这样一个假设：「他」（毛泽东）是否必然作为一个男性出现在历史中？「他」有没有可能是女性？平行时空中我们是否有了真正幸福的历史，或者怎样的历史？尽管大多数观众会认为，这无关于当代中国的本质，而这一假设至少在牛金牛的影片中成为了事实。

但这部作品仍旧是诗歌，而不是影像，只是太考验苦弱的读者的耐心，但它必会回到阿美西亚人的诗学讨论之中。但不要只读台词，更要相信影像的力量。至少「他」可能是一位女性，这不只是女性主义者、也是所有「抱住想象力」的「人民」应该去想象的。

该部影像诗由牛金牛发布在油管上，链接地址为——

https://youtu.be/V3dX1nV1VgM

影像资源也上传至百度网盘与夸克网盘，供无法科学上网的观众获取——

百度网盘

https://pan.baidu.com/s/1r2BrXXIwe3RJZjkUEf2Ltg?pwd=s8lb

夸克网盘

https://pan.quark.cn/s/83ab1b16967a

《圣人之帹 feat.开国大典》剧照之一

作品信息

片名

圣人之帹 feat.开国大典

剧本

牛金牛

配音

女土蝠  饰  毛泽东

牛金牛  饰  林伯渠

制作时间

2022 年 10 月 7 日

《圣人之帹 feat.开国大典》剧照之二

《圣人之帹 feat.开国大典》剧本

以下文本仅仅为作品台词，供观影者参考，完整的影像诗是这部影片本身。

林伯渠：

圣人之帹[1]皱缩于扶弱的駎[2]丛

毛泽东：

蓌[3]之光
却女于卜辞吹拂
雵雵[4]一枚浨[5]赛
由咮[6]毒签名

林伯渠：

先知之疦[7]的会饮

毛泽东：

为随机的痄疨[8]史而升舵的啉[9]的皎洁
磨碎无癹[10]的客人当他垂向箕山[11]之韽[12]，
如果已有丿[13]年，才是被闻尽身高与磔[14]，
飞行与糪[15]都将开始而痒痒的眉边熆[16]
是献上盲人的貜父[17]
使交换者说：斣[18]鸣不已，
使近睩[19]楼台中的十二佾[20]
忍一亿只手的蹩躠[21]为仁，
十户长以一只救出地图的歒赥[22]，焋[23]之啈[24]
合上殈[25]、枵[26]，在诺言竲[27]，在变屙的羝乳[28]之秋，
子为螣[29]隐后真将䏉䏉[30]而笑，
甚至伪衵[31]中羞怯的粘土，以敲门羷[32]的耐心
不引向回砡[33]是岸前的仁者觷动[34]，
甚至附近的蘸甲[35]之真，并非或未脱掉翇[36]
卷走豑[37]的噪音并说：
其胎窢然[38]，
与某个臦[39]的尽头之伣[40]，
不閍[41]了三维边裸 NFT[42]
顺穛[43]而摸偯[44]，偏裻之衣[45]分散成埽[46]的故乡、
庘[47]之乳、无敌婻[48]之垂向
隔墙有腤[49]，长度边祃[50]般观察
疰夏[51]宣言而因
无趛[52]的对准而公然的开始之
樾[53]，被馵[54]色沉思。

《圣人之帹 feat.开国大典》剧照之三

大散草堂尚有「银盐书法」^[4]，即以显影液写于相纸之上，之后冲洗而成。此为其 2013 年所成《无礙》。流涎，他获得了涂抹影像的权力，只是他必须暂时变成盲人（深红色的暗房里几乎无法视物 ^[5]），在 2021 年，他已经戴上 VR 眼镜，^[6] 而我呢，还在为开国大典的银盐性发愁。

注

[1]帹：shà，覆盖面目的巾帕。
[2]駎：zhòu，（马）赛跑。
[3]蓌：cuò，半跪半蹲。
[4]雵雵：yāng yāng，（白云）兴起的样子。
[5]浨：lǎn，梨汁。
[6]咮：zhòu，指像鸟嘴一样的东西。
[7]疦：xuè，疮里空。
[8]痄疨：zhà yǎ，疮不愈合。
[9]啉：lán，饮酒一巡为啉。
[10]癹：bá，用脚踏平草。
[11]箕山：《艺文类聚·隐逸上》：许由，字武仲，尧舜皆师之，与齧缺论尧而去，隐乎沛泽之中，尧舜乃致天下而让焉。曰：「十日并出，而爝火不息，其光也不亦难乎。夫子为天子，则天下治，我由尸之，吾自视缺然。」许由曰：「吾将为名乎，名者实之宾，吾将为宾乎。」乃去。宿于逆旅之家，旦而遗其皮冠，巢父闻由为尧所让，以为污，乃临池水而洗其耳。池主怒曰：「何以污我水！」由乃退而遁耕于中岳，颖水之阳，箕山之下。
[12]韽：ān，钟声（声音）微小难辨。
[13]丿：piě，汉字主要笔画之一，自右上向左下斜。
[14]磔：zhé，古代祭祀时分裂牲畜肢体。
[15]糪：bó，半生半熟的饭。
[16]熆：hé，吹火。
[17]貜父：jué fù，大猿。《尔雅·释兽》：貜父善顾。
[18]斣：dòu，交换物相等。
[19]睩：lù，眼珠转动。
[20]佾：yì，古时乐舞的行列。
[21]蹩躠：bié xiè，尽心用力貌。《庄子·马蹄》：及至圣人，蹩躠为仁，踶跂为义，而天下始疑矣。
[22]歒赥：tì xī，儿童喜笑的样子。
[23]焋：zhuàng，装米入甑。
[24]啈：hèng，表示厉害、发狠的声音。
[25]殈：xù，鸟卵未孵而裂开。
[26]枵：xiāo，木根空。
[27]竲：céng，没有顶盖的楼台。
[28]羝乳：羝，dī，公羊。《汉书》记载苏武：单于愈益欲降之，乃幽武置大窖中，绝不饮食。天雨雪，武卧齧雪与旃毛并咽之，数日不死，匈奴以为神，乃徙武北海上无人处，使牧羝，羝乳乃得归。
[29]子为螣隐：螣，téng，古代传说中一种能飞的蛇。《论语·子路》：孔子曰：「吾党之直者异于是。父为子隐，子为父隐，直在其中矣。」
[30]䏉䏉：zhēn zhēn，牛马动耳貌。
[31]衵：rì，贴身的内衣。
[32]羷：liǎn，角卷三匝的羊。
[33]砡：yù，（叠石）与头齐。
[34]仁者觷动：觷，xué，把兽角加工成器具。《坛经》：时有风吹幡动。一僧曰风动，一僧曰幡动。议论不已。惠能进曰：「非风动，非幡动，仁者心动。」
[35]蘸甲：酒斟满，捧觞蘸指甲，表示畅饮。
[36]翇：fú，古代祭祀时跳舞人手中所拿的用羽毛做的舞具。
[37]豑：zhì，爵（古代一种礼器）的顺序。
[38]窢然：huò rán，逆风声。《庄子·天下篇》：「其风窢然，恶可而言。」
[39]臦：kuáng，违背。《说文解字》：从二臣相违。
[40]伣：qiàn，古代船上测风向的羽毛。
[41]閍：bēng，宫中门。
[42]NFT：全称为 Non-Fungible Token，指非同质化通证，实质是区块链网络里具有唯一性特点的可信数字权益凭证，是一种可在区块链上记录和处理多维、复杂属性的数据对象。
[43]穛：zhuō，早收的谷。
[44]偯：yǐ，哭的余声。
[45]偏裻之衣：裻，dú，衣背缝。《史记·赵世家》：王梦衣偏裻之衣，乘飞龙上天，不至而坠，见金玉之积如山。
[46]埽：sào，旧时治河，将秫秸、石块、树枝捆扎成圆柱形用以堵口或护岸的东西。
[47]庘：yā，屋欲坏也。
[48]婻：nàn，小肥。
[49]腤：ān，古代烹调法，把盐、豉、葱等与肉或鱼一起煮。
[50]祃：mà，古代行军在军队驻扎的地方举行的祭礼。
[51]疰夏：zhù xià，中医指发于夏令的季节性疾病，症状是微热食少，身倦肢软，渐见消瘦。
[52]趛：yǐn，低头快走。
[53]樾：yuè，路旁遮阴的树。
[54]馵：zhù，后左脚白色的马。

《心经》为王冬龄 2015 年在大英博物馆现场所写，既是「乱书」与「巨书」，也是某种「行为书写」。三联宣纸宽达 4 米，一张小广场，一套小典，一个人在其中运动，我感受到了极强的身心健康。玄奘譯《般若波羅蜜多心經》全文：

觀自在菩薩，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，照見五蘊皆空，度一切苦厄。舍利子，色不異空，空不異色；色即是空，空即是色。受、想、行、識，亦復如是。 舍利子，是諸法空相，不生不滅，不垢不淨，不增不減，是故空中無色，無受、想、行、識；無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；無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、法；無眼界，乃至無意識界；無無明，亦無無明盡；乃至無老死，亦無老死盡。無苦、集、滅、道，無智亦無得，以無所得故。菩提薩埵， 依般若波羅蜜多故，心無罣礙，無罣礙故，無有恐怖，遠離顛倒夢想，究竟涅槃。三世諸佛，依般若波羅蜜多故，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。故知般若波羅蜜多，是大神咒，是大明咒，是無上咒，是無等等咒，能除一切苦，真實不虛。故說般若波羅蜜多咒，即說咒曰：揭諦、揭諦，波羅揭諦，波羅僧揭諦，菩提薩婆訶。

血肉苦弱 Ω | 影像詩寫作計畫，或成本更低的説法：「詩學實驗」。絕對不願將影像詩作為媒介之間的融合、跨越、拼貼，而更關心敘事性在詩中的湧現，而意識到某種急促的、未來的敘事詩在文本內部已無法完成，它必須使自身變成影像/偽電影，技術才能整合進不斷更新的無產階級的生產。

鱻蒼載 | 「鱻蒼載」的隱語/鴘轉為魯迅所發機，鱻與新，蒼與青，載與年，全是潘諾西亞人的幻覺，不是任務，而是悬亙的準備，向著彌賽亞的腳踵、阿美西亞人的語言僭主、共和囻。

眷注與贊賞 | 眷注與贊賞（¥）也關乎「鱻蒼載」的持存，「鱻蒼載」是一處游離的個人網站，幾乎只關心文學，而在此時代，卻并不例外地成爲了「數字難民」，姑且忍受這樣驕稚的形容。那些自便的、但封閉、敞視于威柄的内容平臺於是必須被放棄，於是來建立此迂折，未來正不知去向何處。

注释